第二十二章:中黄大脉
“起来......起来......”一个的甜美声音带着一丝埋怨在叶清歌耳边响起。“混小子,你答应和我一起看星星,说话又不算话吗?”叶清歌被渐渐唤醒,他慢慢张开眼,看见高芸芸娇美清丽的小脸上带着几分调皮。“快点快点,今天有流星雨啊!”说完不再管叶清歌,自顾自的跑出门外。叶清歌心中泛起一丝温暖,口中喊道:“芸芸......等我。”急忙坐起身来。
“谁是芸芸?”公山不拘好奇的冲突然醒来的叶清歌打趣道。叶清歌放眼环顾四周,只见湖边两岸,晓风残月,绿草匆匆,花鸟一片,哪里还有高芸芸的一丝身影。不禁拍了拍脑袋道:“原来一切皆是梦幻泡影。”公山不拘高深一笑道:“殊不知,你此刻所见之物又何尝不是镜花水月。”叶清歌一怔,心中深觉有理,暗叹道:“人世间种种是非,千百年后又何尝不是梦幻泡影?”他越想越是觉得烦苦,干脆不愿再想。舒展了一下身体,顿时感觉全身犹如脱胎换骨,神清气爽,精力充沛,他心中欢喜又是惊讶对公山不拘俯身一拜道:“公山前辈对清歌恩同再造,清歌不知如何感谢前辈。”公山不拘捻须笑道:“我为你打通中黄大脉,也是为弥补自己心中的一段遗憾......你不大可不必谢我。”
叶清歌想追问什么遗憾,可想一想又觉不便,转言道:“清歌只知医术上说到过,人体有任督带冲四大主脉,不知这中黄一脉又在哪里?”公山不拘道:“‘中黄’乃道家之说,你从小专研儒学,自然不知。黄者,黄道。既曰‘黄’,即中之意,我中华自古以黄表中;既曰"道",即无上大道意;合二意,即可与无上大道相融为一,而能超脱于天地意。故不落“有”、“无”,不拘有、无,复可有、无。乃"无为无不为,无可无不可"之法,故曰‘黄中’,即“中”而又‘中之’道意!简单来说中黄一脉乃身体全身经脉之源,一旦打通全身经脉。即可任意调度,不受穴位限制。但若想打通‘中黄’必先催动真气致使全身经脉爆裂,然后再由‘中黄’一脉导出经血重新连接方可。平常习武之人,若想做到这一步,必须要四十年以上的功力,而且多半中途失败,经脉尽裂而死。叶清歌听完一阵欣喜,然后再是一阵后怕,心道:原来公山前辈说的‘造化随天’竟是这样,如若我早些知晓,怕是万万不敢打开这中黄一脉。
公山不拘看他脸色便知他心中所想,微微一笑道:“老夫若无八层把握,又怎会让你冒如此之险。你可知晓,中黄一开,功力可比绝顶高手,且无论练什么武功,都会容易百倍。”叶清歌心中狂喜,连忙又拜地而谢。谁知磕了两下,又再次晕倒过去。公山不拘也不理他,站起身来欣赏着这清晨的湖光山水。
直至响午时分,叶清歌才慢慢醒转过来。他原本武艺稀松,内力全无,身体羸弱,却被公山不拘强行打开中黄一脉,体内经脉一时无法适应,时而无法连接一气,所以才会晕倒。
他此时醒来,抬头一看,公山不拘正在湖畔,手握一根树枝,勾勒着湖边沙土。叶清歌轻轻走到他背后,凝神细观。公山不拘触笔飘忽,不拘一格,指东画西,忽左忽右,有时看他是像在画山石,到最后却是书上果实;有时间他如勾花草,不料竟是湖中小舟;每每出乎叶清歌的意料之外。叶清歌再瞧他触笔时而凌厉,时而舒缓,时而飘逸,时而笨拙,心中暗暗惊奇道:“他这笔法节奏,落点走势,好似一套剑法。”
公山不拘,不用回头便早知叶清歌就在身后,他缓缓道:“你道我画的甚?”叶清歌回道:“难道不是山水吗?”公山不拘用手中树枝指了指眼前的湖光山色又道:“眼前一片良辰美景,为何又要再画出来?”叶清歌想了想道:“自然是将美好事物存于画上。”公山不拘摇头道:“不对。”叶清歌知道公山不拘是要指点自己,不愿再猜,恭敬问道:“那前辈说是为什么?”公山不拘道:“天地万物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感受,你觉得眼前是美景,别人却觉得如同地狱;所以画画并不是如你所说一般,只为存留美好事物。而应该将心中对世间的感受和想法表达在你的画中。”叶清歌茅塞顿开道:“我知道了,就如俗话说的‘情人眼里出西施’自己觉得美便是美的。”公山不拘颔首笑道:“嗯,还算不笨。”
他指了指树上枝叶转又问道:“若你心中悲凉,看那树上叶子是什么颜色?”叶清歌领悟道:“树上还有叶子吗?”公山不拘点头赞道:“好小子,竟能举一反三。”他又晃了晃手中树枝道:“那我此时手中拿的又是什么?”叶清歌道:“作画的自然是笔。”公山不拘点头一笑,突然站起,用手中树枝朝叶清歌面门点去,直到离他咽喉还有三尺处才停下,又问道:“为何不是剑?”叶清歌点头道:“现在自然是剑。”
公山不拘收回树枝,转身又在地上勾勒沙土,他边画边道:“书画笔法中包括下笔、行笔和收笔,具体可以归纳为中锋、偏锋、藏锋、露锋、逆锋、顺锋、方笔、圆笔、运笔方向和用笔技法等。运笔与执笔密切相关,执笔中的压、钩、格、抵等控制着左右纵横和最后进退的运动。用笔上有提笔、蹲笔、顿笔、抢笔、行笔、挫笔、衄笔、翻笔、绞笔等。”叶清歌见他口中说道用笔技法中各类笔法,手中树枝在沙土上不停挥舞,变化无方,飘逸灵动,真真犹如剑法一般或刺、或销、或挑、或砍。心中暗想:“莫非公山前辈假借指点画道,其实是在教我剑术。”当下全神贯注,暗暗记下每招每式。公山不拘又道:“古人书画创有十八种描法,即高古游丝描、琴弦描、铁线描、混描、曹衣描、钉头鼠尾描、橛头钉描、蚂蝗描、折芦描、橄榄描、枣核描、柳叶描、竹叶描、战笔水纹描、减笔描、枯柴描、蚯蚓描、行云流水描。”他一边说着各类描法,一边在沙地上意义演示,他画得兴起,隐隐牵动自身内力,带起湖中春水,两岸枝叶,无风自动,绚烂飘飞,看得叶清歌神驰目遥。
一番演罢,公山不拘站起身来,冲叶清歌问道:“你刚才看到的是什么?”叶清歌道:“清歌看到了剑法。”公山不拘颔首而笑,顿了顿道:“你看到的是剑法,而我却是讲的笔法。”叶清歌心中清明暗忖:“公山前辈起先说不愿把平生绝学传授于我这杀伐一生的军人,后来不知道为何改变心意,却又不好食言,所以才借指点画技的名头,实则传授自己剑术。”他连连点头道:“公山前辈,说得有理,这人和人所见所感确实天差地别。”公山不拘满意的点了点头,又抬头看了看天道:“老夫,能帮你的也只能到这,日后如何,还看你自己造化。”叶清歌听出公山不拘是要与自己道别,大有不舍道:“前辈,这是要走了吗?我日后要去哪里寻你?”公山不拘道:“我最近沉迷水墨丹青,四方游历取景,漂泊不定,若是有缘,兴许还能见上。”叶清歌心想,天地茫茫,哪里能寻?老前辈有年岁老矣,这一别恐怕相见无日,不禁黯然悲痛。
公山不拘见叶清歌情深意真,也有些不舍,但他终究逍遥惯了,仰天一笑大步去了。叶清歌举目相送,道骨仙踪,慢慢淡漠,只传来几句清吟:“银月桥下忆流年,浪迹天涯民笑间。”叶清歌闻声暗想:“这公山前辈一生逍遥随性,年少之时更是惊才绝艳,不知口中流年指的是什么,银月桥下又是何凡情景?”他思来想去也不过是胡乱揣测,过得一会儿便不再多想。这时他低头瞧见公山不拘之前在沙地上留下的剑痕,心中回忆当时公山不拘所传授的剑招,不知不觉开始练了起来。他捡起地上树枝,画方又圆,逆挑顺刺,就如之前公山不拘的地上讲解笔法时一般。他从始到尾由“中锋”舞到“纹笔”再由“高古游丝描”使到“行云流水猫”期间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期间用头钉描时,这招需要身在凌空向下反刺,他随心跳起,竟发现自己一跃竟高达七丈,落下之后却如蜻蜓点水,毫无不适。他又练到战笔水纹描时,手指挽起湖中水波,指上竟产生一股吸力,令湖水围绕在长剑周边久久不散。他又使一招“混描”手指顺剑锋一推,双指便带起的水波随之飞出,击得对岸树上,绿叶齐飞。
叶清歌心中欢喜,再使一遍,又感精进不少。他心中暗想,这套从笔法中变换出来的剑招,虽然精妙,但公山前辈说过,天地万物存于自然,而出于心;又想起刚才公山不拘放在作画时不拘一格,出人意料的下笔手法,暗道:“剑法有型,而心意却是无形,剑法再是精妙,若遇见见识高过自己的武学高人,必然也会被对手看穿,但若我不遵其形,只存其意,万般变化随我勾勒,敌人纵是再强也难看破我的剑招。”他如此一般想,便挥手再试,果真如他所想,在原有的剑招之中生出无数变化来,使过之后又匆匆忘记,如此重复变换,当真是无穷无尽。只是人力终有尽时,叶清歌脑中想到的许多精妙剑招违反人体构造,任他如何反复演练,终是难以做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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