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四、镜未磨(1/ 2)
齐恪半坐于绣床之上,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。绿乔站在一边,眼观鼻,鼻观心,心观脚尖,一点也没有想去看他的意思。
齐恪昏睡了一天一夜。方才神智惺忪之间依稀听得有人唤他。只是浑身沉坠如铁,齐恪想答,却是提不起半分力气。
待到听得绿乔说:“要不?扇殿下几下?奴听得说昏睡不醒之人,有时扇几下就醒了!”
齐恪大惊,腾然睁开双眼。绿乔吓了一跳,轻呼一声跳开,旋即又是嗤笑不已:“女郎你看,殿下可不就给吓醒了。”
齐恪仿佛记得梅素该是就在身边。伸手一摸,却是没有!心中一慌,强自撑起。却只见盛馥正靠于对面软榻之上,看着他笑。
“梅素你!”齐恪正想责问盛馥为何不好生养伤,却不想一阵剧痛撕扯着胸口,转眼便说不出话来!
“殿下轻省些吧!如今你们两个都是那半废的,切不要轻举妄动!”绿乔一个飞眼扔过,便转身出去喊那阿良阿正过来伺候。
“殿下要是还不醒,女郎就要急死了!”初柳笑着就着热水绞了一把棉帛,递予齐恪。
“你已是睡了一天一夜还多。我是怕你再不醒,要饿坏渴坏了,因此才让她们弄醒你!”盛馥脸色虽是不好,眼睛却是有神。齐恪见她如此,又想起前日只当是要生死两茫茫,感触一动,眼眶发热。
“孤无事。你却为何不好生躺着,非要起来?唐太医可来看过了?”齐恪边用热棉帛敷着眼眶,一边问道。
“躺着太过气闷了!。我这样斜着也是一样。”盛馥再是一笑,忽得又嫌弃起来:“你快起来去梳洗,我好让她们换了这床褥,都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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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到齐恪梳洗好了再回到盛馥绣房,却见她已是差了人把那软榻抬到了庭院角亭之中。
“你过来吃点东西罢。”盛馥见齐恪又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,就想岔开他的神思:“躺了这么久,定是饿了。”
“梅素,你伤得不轻,为何不不肯安生些?非要逞强?”
“我自然知道是伤得不轻,也是痛得厉害。但要我躺上三个月,比这痛了要更难熬些!”盛馥笑着,示意初柳给齐恪把粥盛好:“恪王殿下,莫生气。自己也有伤呢。”
齐恪莫名觉得,自从醒来,这盛馥便似换了一人,不是之前的那个,也不是从前的那个。莫不是唐太医那麻沸散,用出事了?
“初柳,把那糖醋藕丁给殿下布些。他向来喜欢。”正想着,又听见盛馥吩咐初柳。
齐恪慌了,盯着盛馥仔细打量了良久,伸手小心地握起了盛馥左手:“梅素可有不适?要不要让唐太医再来看看?”
绿乔打了个寒颤,撇了下嘴角:“殿下也觉得女郎是麻沸散用出事了?奴也是这般觉得。”
盛馥瞪了绿乔一眼:“你家女郎差一丁点儿就再不着你们了,劫后余生,我就不能尤其高兴些?”
“你不用担心于我。我很好。”盛馥转向齐恪,郑重说道:“我们都要好生养着。如此,年前才能赶回京去。。。”
“自我及笄我们订下婚事至今,也是四年有余。如今,我倒是不想再拖了。”
齐恪好似被一块大石砸中,整个人飘忽晕眩,却是喜不自胜,想过去抱一下盛馥,忽得想起她有伤在身,想整臂高呼,刚一动,却是一阵猛痛直戳胸前。
“不可!梅素!”齐恪此话一出,不光盛馥变了脸色,就连初柳、绿乔也是柳眉倒竖,杏眼圆睁!
“咳!都是想到哪里去了!孤是说,新府邸怕是三月不得完工,故此不可!”
“孤自然要把新王府布置妥贴了才能迎娶梅素不是?!”
“哼!殿下日后说话可不要大喘气。女郎身子不好!且莫让她烦恼。”绿乔可不管什么恪王、什么殿下,惹了女郎不爽利了,就是不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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